兴趣使然。见异思迁。
 


公主溫暖柔軟的身軀伏在他的懷中,帶著溫室玫瑰獨有的香氣。
然而格里菲斯想到的是另外一具身軀,熾熱的,堅硬的,有如沙漠中的植物那般堅韌的男性身軀。那具身軀有的是戰鬥後殘留的血液摻雜著汗液的氣味,篝火前混在歡聲笑語中的酒的氣味,夕陽下撫過草地樹葉的微風的氣味。
他想要的到底是誰?
莎爾露特公主?
還是……那個離開他的人?
格里菲斯吻住了公主的嘴唇。
女性的嘴唇也許比他的柔軟不了多少,但柔和的氣息卻是他所不具備的,是切實能夠溫暖男人的觸感。
荒謬的是,他的腦子裡還是只有那個離他而去的男人。
格里菲斯感覺自己就如同被拋棄的女人一樣哀哀淒淒,心底湧出一陣煩躁。
他推開了公主,不小的力度讓女孩子驚愕的後仰——格里菲斯立刻扶住了他,以一種絕對溫柔的力量。
對上那雙楚楚可憐的雙目,格里菲斯嗓音乾澀的說:“抱歉,殿下,我為剛剛無禮的舉動感到萬分抱歉……請您原諒。”
“哎?不,沒關係……”莎爾露特羞赧地低下頭,失望的斂下睫毛。
這樣就可以。時機還沒有成熟,這次只要這樣——哦讓這些都見鬼去吧,他現在要做的是追上去,質問那混賬為何離開,然後用何種手段都好,折斷手腳也好,他要留下他。


在離開公主寢宮的那一刻起,格里菲斯飛奔起來——這個時間沒有馬可以騎。白色的長長捲髮在空氣中飛揚,雪還未化,飛濺的雪水夾雜著泥水弄髒了藍色的長袍下擺與白色的褲腿,若是有人見了勢必會驚訝一向游刃有餘的白鳳團長為何如此慌忙。
恍惚間格里菲斯覺得自己回到了兒時,回到了兒時每天都會跑過的石板路上,在血紅與金黃相接的夕陽下向著白色的城堡奔跑。
但是他所追逐的前方並不是白色的城堡,是黑色的劍士。
有必要這麼堅持嗎?
他是要去白色的城堡啊。
……都是一樣的事情吧。
並沒有什麼不同,黑色的劍士會幫助他到達白色的城堡,這樣就夠了。
格里菲斯藍色的眼中最後一絲猶豫也化為月光。


格斯向火堆裡丟了一把柴,將熄的火燃燒的更旺了。
他盯著跳動的火苗,不自覺想起離開前的好幾個夜晚,都是這樣的篝火。在這樣的篝火照耀下,奔波戰鬥了一天甚至好幾天的鷹之團會放鬆下來。空氣裡會飄著酒和肉的香味,捷度輕輕撥著琴弦,裡基特輕聲附和著不知名的曲子。所有人屏息凝神,沉浸在這樣安詳的氣氛裡,甚至卡思嘉也面露微笑,至於格里菲斯,則會斜倚著一棵樹,發著呆注視著不知何處,露出與平日深謀遠慮不同的平靜微笑。
看著被篝火染成暖色的白色捲髮和藍色眼睛,格斯也會真正的放鬆下來,不去想那充斥著廝殺的過去與未來。
接著溫暖的回憶被冰冷的藍色眼睛硬生生切斷。格斯想到了剛剛結束不久的戰鬥,有所舒緩的眉頭又緊鎖起來,繃緊了肌肉。
格里菲斯……格里菲斯竟然就那樣跪倒在雪地裡。
他的刀刃上似乎還留有擦過白色捲髮斬斷劍鋒的觸感。而他當時甚至不敢回頭看格里菲斯是怎樣的表情,只是看到那樣失魂落魄的背影就讓他在心底反复希望格里菲斯可以毫不在意的站起來。
格斯嘆了口氣。
他希望成為和格里菲斯對等的人,成為他真正的朋友。
可是他離開時,格里菲斯是那樣失望……
接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格斯迅速站起身,握緊武器,警惕的環視四周。
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格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來者凌亂的捲髮和沾了雪水臟掉的著裝,還有對方氣喘吁籲看起來十分慌忙的樣子。
“格里……菲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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